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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秋】浮生

#渣反元旦24h

#00:00

新年第一炮了解一下

1

  杯中清黄的苦茶水雾氤氲,青衫男子眼神飘忽不定,在宽大的袖袍里蜷起小指敲击桌面,他的一缕墨发垂及胸口悬挂的玉观音,清冷的光恰巧破窗而入,恍惚间有蓝白的暖光流转。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一位蓬头垢面的灰衣男子,腰配笔墨,酒气熏熏。他醉无可醉,将酒壶一拍,开始大倒苦水:“你说,我怎么就看上漠北了呢?我是不是脑残?”

           

  青衫男子听闻此言,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才好笑地瞥他一眼:“对,你脑残。”

  尚清华因这毫无人性的话嗷了一嗓子:“你不是人!对待失恋的朋友怎么能这样!过分了!”

  “好好好,那你不是脑残。”沈清秋倒了杯茶推过去,“你傻逼。”

  尚清华愤愤地冲他竖中指,接过茶仰头一饮而尽:“他居然背着我做红嫁衣!比我这个人都精致的那种!甚至备了轿子——必须是要糟蹋哪家姑娘才这么做啊!估计哪天就抬进来做小老婆。”

  沈清秋眉毛一挑:“哦——?”

  “而且我最近才知道他连我生辰八字都不晓得!还要问我!这是不是不上心的表现啊?啊!?”尚清华激动地锤桌。

  沈清秋:“……你生辰八字是什么?”

  尚清华拽着他袖子一说道。

  沈清秋“哦”了一声,呷了口热茶,云淡风轻。

  尚清华看出沈清秋的无动于衷,开始嚎丧:“瓜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始乱终弃!好歹以前也是一起搞话本的交情!怎么我被渣男渣了这么冷漠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瓜兄你难过的时候我不也安慰你了吗,就不能同情同情我吗?!”

  沈清秋手一顿,放下茶杯:“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傻逼。”

               

  沈清秋说完,侧身倚靠在阁楼的栏杆,能闻到金黄的桂花散发出的那种馥郁香气。他心里好笑:人家都把你生辰八字拿给我算卦了,纳采问名纳吉,就差请期亲迎了,还到我这叽叽歪歪,可去你的。

           

                     

2

  沈清秋是个籍籍无名的道士,行走江湖,替人算卦过活,混的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一次算卦不小心被掀了摊子,自此丢了魂。

  他的武功虽说勉强算上流,容貌尚还看得过去,本身却是个道士,靠算卦这么个不靠谱的特长过活,性情属于得过且过,有饭吃有觉睡万事无忧,没有称霸武林的枭雄气魄,也没有冠绝天下智的举世才干,往人海一扔简直看不出谁是谁。

  他只是一个茫茫江湖里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与瓦砾碌碌为伍,不关心所谓的天下大事,过分地关注柴米油盐此类小事,事不找我我不找事,旁人怕是要唾弃的那种。

       

  总而言之,他就是个凡俗夫子。

         

  所以他也不明白,怎么会卦摊被掀多看人一眼,就会挪不开眼呢?

  最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对方还是个男的,他该有的对方都有。

  他再不起眼也是个武林中人,阅尽千帆阅人无数,红颜美人看过不少,断袖是什么鬼?

  沈清秋努力用脑内所有可以反驳的话来说服自己。

  他告诉自己,这样有逆阴阳调和的的事最好想都不要去想,既伤他人也伤了自己,况且香香软软的妹子搂在怀里不是很好吗?抱个硬邦邦的男人算什么,说不准自己还要做下面的那个。

  这些道理他都知道,他甚至再也明白不过,可他就是忍不住在午夜暗自描摹那人的眉眼,回想那人的身形,光如影随形,以至于再灿烂的山花在他面前都只会黯然失色。

  他无数次警示自己不要乱想,可他还是不由自主找上了江湖的情报贩子。

  “他是谁?”

  沈清秋把银锭往桌上一拍,情报贩子翻翻眼皮,手一抹收入袖中,又拍了拍袖口确定严实了,这才悠悠开口:“洛冰河。”

  此三字一出,沈清秋面上无悲无喜,在心底嘲笑那个不现实的自己:你看,非要幻想这虚无缥缈、无边无际的梦做什么?这下不是更没可能了吗。

             

             

3

  洛冰河这个名字在沈清秋耳内再耳熟不过。

  武林盟主的爹昆仑派掌门的妈,小时候被奸人所偷,漂泊流离多年被寻回,不知是谁帮他打下武功的好底子才没浪费那天纵之资,被认回昆仑武功更是一跃万里,初出茅庐便名声大噪。

  按理说沈清秋和他应该是半点交际也无,因缘巧合的是,沈清秋就是那个帮他打下底子的人,在某个深冬雪夜捡到洛冰河收他为徒。

  他教他识字念书,教他刀枪剑戟。白天,洛冰河扎马步练武,他就在一旁笑看指点,做的好了就摸摸他的小脑袋,或者奖励几颗酥糖。入夜,他们同榻而眠,睡前他给洛冰河讲故事,江湖侠义,恩怨情仇,英雄红颜,好人好报,他行走江湖听到的天南地北的故事都说给他听,待洛冰河睡着了,他就看着他微颤的眼睫毛,给他掖好被子,翻过身,一夜好梦。

  只可惜一别两宽,沈清秋再没见过洛冰河,也再没听过他的消息,谁料离别头一回重逢他却喜欢上自己的徒弟。

  许是多年未见的原因,他既没认出那个漂亮的青年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徒弟,对方也没认出他是自己以前的师父,温柔且礼貌地道歉,笑着帮他把卦摊整好,并予他一块玉观音做赔,似乎就是两个陌生人见面。

  要是陌生人也好,他就此入了心,特意寻查,查出的结果也不会令他如此槽心。

  实在是世事难料,阴差阳错。

  沈清秋难过的同时也庆幸着洛冰河没有认出他,这样他还可以默默看着洛冰河取天下首位,娶妻生子岁月安好。他有自己的本分,若是别的人他还尚可一争,招惹自己徒弟却是大逆不道,不仅会平添麻烦,还会厌恼他这个仗着师徒名义欲行不轨之事的师父。与其被洛冰河厌烦,他倒不如这辈子不认,平平淡淡形同陌路,至少擦身而过他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对这个自己以前的徒弟、以前喜欢的人笑一笑。

  所以对于与洛冰河扯上关系这件事,他可以说是敬谢不敏,甚至避之不及。

  沈清秋品着茶水,扫了一眼已经倒在桌上睡得昏天地暗的尚清华,心说倒是个命好的。

              

           

              

           

4

          

  “人我带走了。”

  天才蒙蒙亮,尚清华他家那位就皱着眉找来了。沈清秋一时坏心大起,抱怨似的说了几句,漠北点头表示了解,抱着人转身就走,动作比往日倒是多了几分小心。

  沈清秋摇了摇头,从腰间摸出钱袋结账离开。他溜到没人看到的角落,脸蒙黑巾,穿上夜行衣,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接着使出轻功跑了段路,远远缀在和一个妇人谈话的青年附近,扒着树枝偷看。

  “……”

  沈清秋陷入沉思。

  他这又是在干什么?

  洛冰河虽然已经名动江湖,但从资历来论依旧是个萌新,不懂世事险恶,的确需要照拂,他怎么说也做过洛冰河的师父,自然是担心的。可洛冰河怎么着也不需要他这个半吊子师父护,长辈千千万,论资排份他得排到三年后去了,武功个个都比他厉害,他操哪门子心?

  沈清秋努力告诉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离开,却低估了身体上的不由自主——他整日跟着洛冰河四处游荡,洛冰河住什么客栈他就住他附近,早早起床就翻到房梁盯着门口直到人出来,缺钱了他就粘两撇胡子到街上算卦,钱到手就去跟着洛冰河,看他行侠仗义,看他与别人谈笑风生,看他陷入危险便暗地出手帮助一二,十二个时辰光顾着瞅人看了。

  这算什么?避之不及当放屁了?

  尽管沈清秋次次告诫自己不要去跟踪了,这很像个死变态。可没过几个时辰,他就会重蹈覆辙继续跟踪,继续做死变态,还特别心满意足。

  沈清秋认为再这样下去他哪天迟早要按捺不住化身虎狼把人扑了,于是他这次扒着树枝看了整整三个时辰,屏息敛神,下定决心准备离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清秋总感觉他离开的那一刻有人看了他一眼。

  仿佛洞若观火。

            

5

        

  当你下定决定要做什么,上天好像就偏要为难你。

  沈清秋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就发觉前面本来两个谈笑风生的人气氛陡然一变,那个妇人出袖就是一套暴雨梨花针,针上隐约有蓝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明显淬了毒,洛冰河反应极快,倒是尽数躲开了,妇人冷哼一声,二人就开始打了起来。失了先机,洛冰河越打却越占下风,沈清秋一咬牙,一狠心,心想的是和洛冰河一刀两断,纵身一跃,却跳到了底下酣战的二人面前。

  “……”

  “……”

  沈清秋扶额。

  洛冰河见此微微一怔,妇人下手却不停,反手又是齐刷刷的一排银针,沈清秋心塞地摸了摸剑柄,挥手一剑。

  银针齐落,剑锋染血。

  沈清秋叹气,心想还是生疏了,故作冷淡地看了洛冰河一眼,提腿就要溜,却被洛冰河扯住了衣角。

  沈清秋回头过头看见洛冰河拱手:“多谢前辈相助。”

  沈清秋压低嗓音,咳了一声:“没事,以后陌生人领着你到荒郊野外可要小心了,多注意注意。”再次准备离去,一只微凉的手捉住他的手腕,沈清秋心下猛的一跳。

  “作为感谢,前辈不如同在下一起去迎春楼吃个饭?”

  黑曜石般的黑色双眸直直地盯着他,沈清秋顿时心神不守差点没把持住答应,然后想起吃饭肯定要把面巾摘下来露脸,要是洛冰河看着突然眼熟认出来……沈清秋心底擦了把汗,随便回了句“有事”急匆匆地跑掉。

           

  身影更像是落荒而逃。

             

             

            

5

           

  之后无论他怎么跟踪,扒墙缝混人群,总会被洛冰河恭恭敬敬请出来,眨着眼睛要求报上次救命之恩。

  沈清秋内心很是崩溃,报个鬼的恩啊,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种的话都出来了,你以为你真的是黄花大闺女吗??

  手还特贱,动不动就要掀他面巾,要不是他算无遗漏,早早戴了张人皮面具遮挡,不然早暴露了。

  沈清秋先开始是拒绝的,可到后面他实在扛不住那双小动物似的眼神勉强答应了几回。把臂同游,看遍长安花,每每扭头,洛冰河那双清澈的双眼总是倒映着他的身影,像是满城的春风都浸化在了他的眼睛里,他总是挨得他很近,温热的气息像是整个萦绕在他的周身,当他一偏头,这气息又像一团云散开了,似乎毫无异样。

  沈清秋一瞬间甚至以为洛冰河喜欢他,可这又怎么可能?且不论他们是师徒有逆纲常,他们一别两宽的究其原因,更是他主动要洛冰河离开他的。

                   

          

  那天洛冰河像往日一样沉沉睡去,他剪完烛火同样准备入睡,门口出乎意料的响起敲门声,他披衣开门,来人拱手,开口就是要把洛冰河带走。

  他闻言脸上那点客套顿时把持不住,差点捉剑要劈,冷冷道:“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带走我徒弟?”关门就要谢客。

  那人急忙伸手挡住:“沈前辈且听我言,您可知洛冰河这孩子什么来头?”

  武林盟主的爹昆仑派掌门的妈,小时候被奸人所偷,近来总算有了线索,这才找到他的门上来。

  这世道谁没点身世?沈清秋不以为然,再说他好歹也是跻身一流高手的,教好个徒弟完全没有问题,以后带徒弟去看看生他的父母就行了,整个带走未免太蛮横无理。

  “……在下敬前辈是一流高手,可终归比不上昆仑百年传承,洛冰河乃天纵之资,极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您能保证您能教出一个天下第一吗?前辈也不想您徒弟往后知晓从而心生怨怼吧,毕竟——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呢?”

     

  他想了许久,天将拂晓之时,最终松了口。

              

          

  沈清秋低头,一望见底的溪水在河床无言地流淌,冲洗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与溯洄的鱼群相撞,终与大江湖海汇入一处。

             

  “师尊,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为师会接你回来的。到了昆仑派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不会有人欺负你,到时候到了不必太过小心翼翼。书照样要读,武功也不能荒废,要好好练,明白吗?”

  “什么时候?”

  “……”

  “等你做了天下第一。”

        

  他犹记得他当时笑得很勉强,他远远望着载有洛冰河的马车远去,整个人顺着门板滑下,死鱼一样瘫倒在地面。

           

  他是不后悔的,他没有自私到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导致他人前途有损,过去是,现在也是。

         

  “前辈,你看这芍药花可好?”

           

  沈清秋闻言偏头,一朵娇艳怒放的芍药花轻巧地别上他的鬓间,同时那双漂亮的不像样的眼睛微微弯起眼角,嘴角也提了起来,融入满池柔水,漫山遍野的声音此刻都消失了。

           

  好看的简直岂有此理了。

             

  沈清秋怔愣了一会,心想这下我怎么走得了。

             

              

            

6

             

  城中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有个方丈。

  咨询情感问题一流,没有他牵不成的红线,活似月老下凡,据说还知晓一些不可外传的消息。

  “我喜欢上了我的徒弟。”沈清秋太想要一吐为快,他趁夜摸到寺庙,在两眼黑眼圈的方丈面前正襟危坐道,“我知道这是顶大逆不道有违纲常的一件事,所以我要怎么样才能断了这份念想?”

  方丈整理袖袍:“世间都有人畜恋这等惊世骇俗的恋情,师徒恋倒也算不了什么。相必施主不过是拿纲常伦理当借口,不如说说真实想法。”

  “……怕毁了他的大好前途。”沈清秋道。

  “不过一点风言风语,怎么就毁前途了?”

  沈清秋叹气:“他与我同为男子。”

  方丈:“……………………”

  方丈镇静地喝了口茶:“施主的念想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日夜思念,甚至跟踪偷窥。”

  “施主,这是犯罪。”

  “所以我才要尽快了断,我并不求修成正果,我只希望他过得好。”

  “这般气度,着实与我佛有缘,如果施主想要断掉这份情,不如考虑一下断发修行入我佛门……”

  “抱歉,在下是个道士。”

  方丈颇为可惜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八九不离十,施主的出发点既然是为了要他本人好,为何不尝试袒露一下自己的心思?要么皆大欢喜,要么形同陌路罢了。”

  “我不求圆满。”

  方丈反问道:“为什么?”

  见沈清秋沉默,方丈叹气道:“施主太想当然,万一呢?不能因为你想如何好就是如何好,这对于对方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随你怎么说。”

  方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施主若是方便,不如告诉老衲那人名字,说不定另有消息可断了施主的念想。”

  沈清秋思索片刻,附耳告知,方丈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施主倒真能如你所愿了。”

             

              

  “据老衲所知,那人曾说过,他有一未过门的妻子。”

                 

            

              

7

              

  沈清秋整日把玩脖间的玉观音。

  他早已不再跟踪洛冰河,许久不去追随那道身影了。

  洛冰河这个名字在他耳内有一种碎裂的声音,是满腔情爱一朝粉碎,是求而不得。他甚至生出了丝丝的后悔,他开始远离人群,害怕听到任何有关洛冰河的消息,他蜷缩在被子里不断回想那音容笑貌,狼狈又可笑。

  他痛斥自己不该如此作态,应该为此高兴,心里的悲凉却彻彻底底击垮了他这个人的脊梁骨,他再难以否认自己对自己徒弟的那种隐秘的、不为人所知的爱慕。

  他靠在窗沿,看着天色渐渐黑下去,觉得自己就像这深沉的黑夜,一朝欢喜过后是难以言喻的伤痛。

             

  不知多久沈清秋才跨出了房间,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桂香,逐渐汇入人群,脖间始终佩戴着玉观音。

           

  他慢吞吞地打了一碗馄饨,抬起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所有人都眼神都汇聚在他脖间的玉观音上。

  沈清秋有些诧异,他低头看了看玉观音,没错啊,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人群中突然窜出一道人影,瞪大眼睛看着。沈清秋再三确定尚清华这辣鸡眼里不是震惊于他脖子挂个穷酸的玉观音而是别的,搂过他的肩膀附耳问:“这什么情况?我这玉观音有这么稀罕么?”

  尚清华咽了口口水,点头道:“世间罕见。”

  沈清秋:“exm?你脑子被门板挤了?”

  尚清华眼里满是疑惑:“你不知道?”

  沈清秋无奈摊手:“这几个月我没怎么出门,怎么了?”

  尚清华表情严肃地拱手:“没怎么,恭喜瓜兄脱单成功。”

  沈清秋:“?”

  尚清华咳了一声:“这届武林大会总算出了个众口皆调的天下第一,宣告一个持有蓝白玉观音的人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不日成婚。”

  沈清秋:“???”

  尚清华:“瓜兄你老公背景可牛逼了,有个武林盟主的爹昆仑派掌门的娘,一家子顶级高手,个个以一敌百,瓜兄你这几乎是嫁了一个师的军队啊。”

  沈清秋:“???????????”

  人群熙熙攘攘的喧闹声突然消失了,随之响起的是喜庆的敲锣打鼓的声音。

  沈清秋呆滞地回头。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一身大红喜服向他走来,他握住了沈清秋的手腕,轻轻一笑,将他一把横抱起,嘴唇贴着他的耳廓道:“师尊,弟子有点等不及了,便不麻烦师尊亲自接了,弟子来接师尊好了。”

  沈清秋:“……”

  沈清秋用手捂住微红的脸,透过指缝悄悄看那双明亮的眼眸,微不可察地小声道:“……接晚了。”

       

       

——

先解释一下第一段的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即六礼,指从议婚至完婚过程中的六种礼节,沈老师说的是调侃啦xdd

然后如大噶所见这是一篇沈老师暗恋文……原文沈老师对冰妹的感情我有一种理解,就是本文这种,估计要写个长篇大论,这里不消多说啦,反正就沙雕恋爱(瘫)

以及以后再也不打第一炮了,死线赶文真.的.好.累,有点乱七八糟,虫也懒得捉了明天再说

最后!祝大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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