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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朔桃枝/岁日黄昏】将进酒

 *剑客李x捕快杜

    *写的稀烂慎入

       1


  杜子美双手抵着下巴坐在自家的庭院石板凳上,思考他为什么会断袖。


  断袖的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直以来仰慕的剑侠李太白。


  这一切从何说起呢?


  先从剑侠李太白说起吧,李太白是个有名的侠客,无论是持剑的大侠,还是洒扫大街的普通人,关于李太白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五六的有名程度,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说李太白很有钱,他一掷千金买下一壶菊花酿,抿下一口便大手一挥浇了地;又有人他又很穷,他穷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甚至摆一缺口白碗路边乞讨。


  他的传言很多,因他而起的争论从未休止,唯一无人否认的是李太白是个恣意而放纵的剑侠。他总是一袭白衣,腰佩酒壶,他的眼神似睡非睡,他的剑却从未迟疑,斩却的总是奸邪,秉持的总是道义。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李太白之气量便是如此。


  没人不会佩服这样的人,从小听着剑侠李太白故事长大的杜子美更是如此,他跑去做六扇门的捕快除了想要尽己所能为百姓做些什么,也有近距离观察偶像的小心思。


  却不想小心思酿成大祸。


  2


  较于如日中天的剑侠李太白,杜子美这个小捕快很普通。他办事总是一丝不苟,帮人从未留名,平日穿着粗布短衣,拎着六扇门标配的刀为各种各样的人来回奔波,每天早饭吃的是馒头和稀饭,晚饭则是榨菜配白米饭,他刚正不阿的性格导致他从不收取任何贿赂,导致他成了个穷捕快,但他的心却从未干涸,他判的案办过的事从未愧对于自己的内心。


  哪怕是要穿女装去青楼假扮风尘女子——当然,是为了追查案子,案件嫌疑人今晚会出现在花魁初夜拍卖会上,假扮艺伎随旁观察是最好的选择。他束上青色的发带,插上玉白的簪环,画上眉毛,擦拭白粉,胸前用布包一垫,穿上与发带同色的外衣,最后擦上嫣红的口脂,面容清秀的小捕快赫然成了一位出水芙蓉般的淡雅美人。


  他办事总是一丝不苟,尽管他不乐意。


  跟鸨母交谈后,他抱着琵琶在花魁身边一曲又一曲地弹奏,视线扫过在场前来的来宾。他忽然看见一个人,一个任谁都无法忽视的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腰间挂着橙黄的酒葫芦,脸上挂着放荡的笑,以他为中心绕着一圈莺莺燕燕,无论妖娆妩媚,或是清纯可爱,皆捏着手帕微红着脸靠近他。


  李太白。


  他注意到了杜子美投来的视线,挑了挑眉,星辰般的黑色眼眸回望了过来,视线相对,时间放慢,彼此眼里都只剩下对方的颜色。杜子美心猛然一跳,默默地戴上面纱,遮住自己大半张面容。


  公办公事,公办公事,公办公事。


  杜子美默念三声,他实在很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扑上去见偶像,视线率先移开转而观察其他人。


  没一会就受不了了,杜子美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于是悄悄回瞄一眼。


  ……怎么还在看我!


  杜子美愤而将头扭向另一边。


  李太白轻笑了一声,抬手拂开身旁的姑娘们,缓步走到杜子美面前。


  杜子美感觉自己要被那群姑娘幽怨的眼神刺死。


  “姑娘,介意我坐这吗?”李太白往他旁边的椅子一指。


  “……为何?”杜子美故作镇定地抱臂。


  李太白眯起了眼睛,摸着下巴:“大约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


  还没等杜子美有所反应,李太白握住把手将椅子一转,倒进座椅,翘着腿,单手撑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脸,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杜子美咬牙:“你……你干嘛?”


  “不是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不得离你近点。”李太白凑近,呼吸只闻可触,感到杜子美停滞一瞬的呼吸,笑弯了眉眼。


  杜子美忽然庆幸自己戴了面纱。


  他滴酒未沾,却是醉了。


  3


  倒也没醉彻底,杜子美显然不是会因私废公的人,满脸通红地应付李太白狂风骤雨般袭来的溢美之词时也不忘盯准嫌犯。注意到有机可趁时,杜子美果断将琵琶往李太白那一砸,摸出裙底的烟雾弹掷向地面,趁乱敲晕嫌犯扛到肩膀上,迅速跳窗轻功跑路。


  杜子美没想太多,他一心专注的始终是案子,一瞬的心动在此面前始终渺小如砂砾。他利落地扛着嫌犯上蹿下跳,直冲衙门把人交了,转而回了自己屋,褪去衣物摘掉发簪,打了盆水洗掉脸上的粉,甩掉水珠,略显浑浊的水面依稀倒映出清秀的面容。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脸,沉默不语。


  ……面纱呢?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次日,杜子美麻着脸看着拿着面纱前来衙门声称找人的李太白手脚并用地比划:“非常好看……简直就如同广寒宫的仙女!”


  杜子美冷笑:“明明只露了半张脸?”


  “堵上我剑仙的名义,”李太白一本正经,“她决计是个美人。”


  “所以是见色起意?”


  李太白笑得春花灿烂:“确切来说是一见钟情。”


  “……请出门左转直走找媒婆,官府不负责给人牵红线。”杜子美冷淡道,心跳得飞快。


  李太白抚掌大笑:“对——就是这个冷酷劲!简直一模一样!就按我说的找准没错,拜托兄台了!”


  “官府不负责牵红线!能不能不要自说自话!”


  杜子美简直咬牙切齿。


  4


  让官府受理找心上人,真亏李太白想的出来。杜子美是完全没有意愿、也不想接的。


  且不论他已经被“自己居然是个断袖”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事实打击的有些寝食难安,吃饭都觉得没滋没味,面对李太白这个曾经的偶像只想跑路——只是李太白着实太烦人。


  他似乎认定了他能找到那夜遇到的心上人,亏得“一模一样的冷酷劲,肯定有缘份。”这么个狗屁倒灶的理由都说的出来。断然拒绝后杜子美早上喝个稀饭都能遇到李太白嘲他招手,晚上躺下睡觉翻个身赫然就是一张笑容灿烂的脸蛋,他前去办案李太白都能跟在他旁边像只吵闹的鸭子叽叽呱呱,有次甚至因此惊跑了犯人。


  杜子美从没这么烦过。快刀斩乱麻,他决定找李太白好好谈谈。


  夜风萧萧,竹叶簌簌。


  “你怎么非得让我一个捕快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不该自己找吗?”杜子美皱着眉头道。


  “你觉得我烦吗?”李太白反问。


  “确实很烦。”不过并不讨厌。杜子美在心里小声嘀咕。


  他的亲人早已逝去,朋友也天各一方,李太白少见得让他感受到有了陪伴。


  5


  却不想李太白闷声不响一把拉他入怀,胳膊横在他的腰上,低语:“我不是早就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杜子美难以置信。


  “我瞧见你去修了砸我身上坏掉的那琵琶,”李太白收紧搂住他腰上的手,眨眨眼,“莫要生气,我若不故作不知,你能否正面自己的感情犹未可知,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自然也可,只是我太急。”


  “你太急?”杜子美喃喃。


  “你太好,”李太白用拇指拭过他湿润的唇瓣,眉眼俱是款款深情,“要是跟别人跑了这么办?自要先下手为强。”


  杜子美没好气地回答:“剑仙李太白还会有这等不安?”


  李太白点头:“自然,我也是人嘛,无非人长得帅了点、剑使得好了点、性格又较常人好上那么几分罢了,面对心上人有所忐忑也是理所当然。”


  “真敢说。”


  “我可是剑仙李太白。”李太白忽然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低语,“……所以,你接受吗?”


  “接受什么?”杜子美望天。


  “哎……虽然脑中排演数次真要说出口还真有些害臊……”李太白扭捏一二,语气忽然坚定,“自然是我心悦你这件事。”


  天地陡然一静,耳边徒留风声、虫鸣、呼吸声。


  明月高悬,清泉缓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太白的气势也逐渐萎缩,他将头埋进杜子美颈间:“……不会吧?”


  杜子美捂住嘴,噗得笑出声。


  “剑仙李太白倒也有脑袋不灵光的时候,我若无意,还能让你碰我?”


  “真坏啊,子美。”李太白感叹,悄然与杜子美的手十指相扣,“这就是说我可以随便碰了?”


  “想得倒美。”杜子美赫然甩开,扭头便走,发丝下是红透的耳根。


  “诶诶诶——子美——慢点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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